寒月依

灣家小寫手一枚,碼字極度緩慢。
寫自己喜歡的文,角色有時難免OOC,請小心拍打。

【默杏】Transmigration

那名如同人類一般有著藍色長髮的生物,突然出現在這靠近山處小村莊的一棵樹下,會說「如同」人類,是因為「他」有著透明的翅膀,宛如童話中描寫的妖精的翅膀,令人無法移開眼睛美麗。

那名生物被發現時似乎迷茫的在尋找著什麼,不斷往有著綠色葉子的樹上靠著,像是依戀一般,沒有多久卻又離開。

這是未知的生物,不知對人類有沒有危害,所以……村裡有些人提議,觀察一陣子這名生物的作息之後,趁他睡著的時候用牢籠圍起來。

所有人兢兢業業的等著他醒來,發現自己被關起來的他,張開口,似乎竭力的嘶吼著。

似乎。

他表情猙獰痛苦,張開口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,然而村莊裡的動物們都退卻哀嚎著。

觀察了許多天,他沒有進食也沒有任何的攻擊行為,努力的震動翅膀想要飛離牢籠,卻沒有足夠的力氣。然後他們發現他的翅膀越來越冰冷,即使不靠近也能感覺到寒意。

隨著時間意天意天的過去,他的身體似乎越來越虛弱,不再掙扎,翅膀也不再拍動,只是爭著眼睛看著遠方綠色的物體,如果有人捧著花從他面前走過,他便盯著,直到對方離開他的視線再也看不到為止。

對於這被關起來的生物,村裡有許多的聲音。

有人提議要研究這是奇異的生物,有人認為就這樣讓他死了也沒有不好,也有微小的聲音說,既然不會害人,為什麼不放開他?

「因為我們怕他報仇,你能保證我們對他做了這之後,他離開不會報復嗎?」這樣無由來的恐慌蓋住那最後弱小的聲音。

 

直到那一天,說久也或許不久,沒有人能記得確切的時間。

至少在那名生物即將因虛弱而死之前,有名綠色頭髮的人來到了這個村莊,沒有任何表示,推開一些想要阻擋的人,直接走到他們藏著這生物的地方。

這時候牢籠附近的冰冷早已讓人無法靠近,那透明的翅膀也不知從哪時開始,有了破洞,而溫度也隨著越來越多的破洞下降。

如今,那已經快看不出是雙翅膀了,只剩勉強的輪廓能辨識。

這名青年,在那名生物期許的眼神下,一步一步的靠近他,無視那些冰冷,將手穿過牢籠的縫隙中,放到那雙殘破的翅膀上,低聲的在那生物耳朵旁說了什麼。

村裡的人難得的看見那生物的笑容,模糊中聽見了他的聲音,虛弱卻又足以劃破這空間的兩個音節。

那是一個名字,從青年的反應來看,應該是青年的名字,在青年回應的點了頭之後,這生物倒了下去,無法接近的刺骨寒意也隨著消失。

接下來,那名綠髮的青年什麼也沒說,只是直直的盯著他們看,手還放在那生物的翅膀上, 當初抓住那生物的人們,像是收到什麼訊息一樣,上前打開了牢籠,讓青年把那生物抱走。

 

「那生物是……」什麼? 開口的人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一個稍嫌冷的聲音打斷,「杏花……我們走吧。」

有人想要追上去,卻被制止。 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青年會知道這村莊裡面有這生物,也沒有人理解究竟是誰跟上面的施壓,讓他能自然而然的帶走……那位杏花。

 

這件事被勒令不准提起,也逐漸被淡忘,直到有位當年的孩子離開村莊,到隔壁鎮看見一名藍色短髮的中年人,站在一位綠髮的中年人身邊,很有活力的大聲嚷嚷,喊著不要看著書又忘記吃飯、今天的菜還是你指定的,等等日常生活中能聽到的話語。

那藍明明和記憶中的生物一樣,卻又完全不一樣。

他有活力、而且沒有了那吸引人,最後卻又令人悲傷的翅膀。

大概只是長的像的人吧,而且那都多遠的過去了,記憶那能依靠呢,這名青年想著,繼續往前趕路。

他眼尾瞄到那名綠色頭髮的人把手放到藍色短髮的中年人背上,輕輕的撫摸著。

他聽見了一句話,「杏花,別吵,有聲音不是讓你吼我用的。」

是他們……

青年立刻想起了那段可以說是不可思議的過去,不過他不敢出聲也不敢轉頭,只想趕快離開那背後傳來足以灼傷人的視線,那是相像的人和相像的名字罷了。

「蒼離啊,你為什麼要一直盯著路人看?還不吃飯?」杏花不解的看著蒼離盯著的那名年輕年,奇怪了又不是被他教訓過調皮學生,他也一點印象都沒有,長的也跟一般人一樣,有什麼特別的嗎?

「嗯,吃飯。」他回頭看著杏花,在那身衣服下,杏花的背上翅膀早在將他帶離村莊沒多久就完全的斷了,只留下連結著背的殘骨。

最後杏花的背上留下一對宛如被撕裂一樣的疤痕,卻換能換回一條短暫的性命。

也罷,總比先前不斷的錯過來的好,這一生他晚了一步,下次會提早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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